这话说出来,在那时和人吵了一架。但在我自己改了主意之前无论多少次我都要说:人绝对在为更好的物质生活而活着的。
在那会儿我喝着三块钱的糖精兑水看着差不多一顿午饭钱的奶茶,我挂水买消炎药时护士准备给隔壁打免疫球蛋白,我躺招待所床上时在app找最近的最舒服的一晚就是车票钱的酒店。我借会员时查询舞台剧现场最前排的票,我买打折白菜时拿起来再放回去最鲜绿的西蓝花。我一直在看着。我在当下的拮据困窘中提醒自己:就是有人在过更好的生活,他们根本不是有的选,是根本不用选。我和那人去商场,他看也不看,喜欢就拿,拿了就付,扫完码就息屏,根本不在意价格,问我为什么不爱吃零食。在疲惫,口渴,掩饰极好的恼怒和嫉妒里我回答说,我确实是不太吃。
一点来象才发的疯:
写不出,完全写不出。离开她后我什么都写不出。
我那时很钦佩她,很喜欢她,竭力想与她维持步调。我看她领域的书,与她谈论她感兴趣的东西,评论她的作品,狂热地从网路里面挖掘有关她的一切。甚至用了很多不太光彩的黑科技,这一切要是换个精神脆弱的社恐不经意发现恐怕是能引起恐慌的程度。
我越读,我越爱,我越想成为她,越想她也爱我,也认可我。如果她是鮟鱇……(这个比喻有些残忍)如果她是在黑暗中点起火的人,我就是追光而来,心甘情愿死在她口中,祈盼能成为她养分的人。
我的爱反过来折磨我,再没有这么怪异无望的执念了,而且我深知她不想看到我这样。她的性格和品性我了如指掌,我为她这样的的性情爱她,为她这样的性情恐惧,我知道她注定不青睐我,我注定为她的不青睐而上瘾着迷。所有未开口的话,脑中的狂想,夜半独自的眼泪,一切凄冷,战栗,沉默,无声无露的绝望,都只是因为我对她不切实际的期望。而她只会愈发为我所爱。
她对我展露的欣赏已经不足以平复我了,我好渴,好饿。那单独为我发的一篇东西是我上钩的成因,很长一段时间也死死钩着我不放。那原先很让我暗自开心。再然后我才发现发布时间已是数年之前,我已经渴了这么久,眼泪都要靠血来流。
这是第二次搬家了,我会吸取教训的。